外界對飛行員總是有很多想象和猜測，以此為題材的港劇《沖上云霄》曾經風靡一時，當時也掀起了一陣行業熱潮。在英國和日本，飛行員的薪資水平在眾多職業里是名列前茅的，現在這個群體開始紛紛涌往中國。

 

　　最近俄羅斯《生意人報》（Kommersant）的報道指出，兩年半的時間里，已經有超過 300 名俄羅斯機長和飛行教官在亞洲找到了工作（其中 100 人是去中國就業），另外還有 400 人正在辦理就業手續。

 

　　俄羅斯的維姆航空（VIM Airlines) 甚至還遇到了 12 名機長同時辭職的情況，結果航班被大規模取消，其中很多人是被亞洲獵頭公司挖到了中國、印度和越南。這和本國盧布疲軟、旅客運輸量下降（去年減少 3.8%）都有關系。

 

　　但關鍵的問題是薪酬。文章中有一位獵頭公司相關人士爆料，中國飛行員的工資幾乎是俄羅斯飛行員的 4 倍，月薪在 1.7 萬美元到 2.5 萬美元。不僅如此，中國飛行員的每月工作量為 80 小時，年假天數超過 96 天，而在俄羅斯每月要再多 10 小時，年假還只有 70 天。中國航空公司提供高薪和各種福利，他們還表示對飛行時數達到 2500 小時以上的俄羅斯機長極其感興趣。你從下圖也可以看到，中國飛行員的工資幾乎是全球最高的。

 

 

　　韓國飛行員也正在遠離自己的國家。根據 CNN 的報道，韓國飛行員工會去年就在推進韓國航空公司給飛行員漲工資，大韓航空管理層提議在 2015 年基礎上增加 1.9%，不過這一漲幅遠遠低于工會要求的 37% 的漲薪幅度，如果飛行員的漲薪需求無法滿足，將導致他們跳槽到亞洲國家。大韓航空的說法是，其飛行員平均年薪為 11.6 萬美元。而在 2015 年大約有 140 位飛行員離開了大韓航空，其中 40 人都去了中國的航空公司。

 

　　彭博社曾經采訪過一位美國聯合航空公司的前飛行員，他每周都會被中國好多個航空公司“轟炸”，青島航空承諾給他年薪 31.8 萬美元，四川航空的出價是 30.2 萬美元，而一些新成立的還不算太有名的中國航空公司，如今給出的薪資都能比美國達美航空高出 50%。目前在美國主流航空公司任職的資歷尚可的機長平均年薪也就 20 萬美元左右，有些支線航空公司提供給飛行員的第一年工資還能低到 2.5 萬美元。

 

　　飛行員在美國已經不算是一份有吸引力的差事了，年輕人都覺得前期的訓練成本太高而且工作辛苦，10 年前商業航班飛行員的退休年齡從 60 歲變成了 65 歲，老員工們不走，這也讓年輕以及事業處于上升期的飛行員晉升為機長的機會大大減少。

 

　　更何況現在美國大型航空公司都要處理恐怖主義帶來的影響，面對行業內破產重組等情況。彭博社直言道，他們最快可能在三年內就沒有飛行員了。美國聯邦航空局的統計指出，現在美國飛行員有 58.4 萬人，到 2026 年美國的飛行員短缺人數會飆升到 1.5 萬人。

 

　　這些飛行員可能都有了新出路。目前中國有 5.05 萬名飛行員。波音公司預測，在未來二十年內，中國的航空公司每年都要新雇 5500 名飛行員才能滿足民航業的需求，也就是說每周都要有 100 多位飛行員入職才行。實際上，整個亞洲地區對飛行員的需求也是相當高的，在 2016 年到 2035 年期間，全球民用航空業需要大約 61.7 萬名新飛行員，其中光是亞太地區新需要的飛行員人數就有 24.8 萬名。

 

 

　　巨大的市場空缺和高薪福利都成了外籍飛行員來中國的重要原因，他們跳槽也比中國飛行員容易不少，因為國外飛行員的培訓成本基本都由自己承擔了，在進入航空公司任職前就已經積累了一定的飛行時數。而在中國，航空公司大多委托民航飛行學校對飛行學員進行“委培”，公司承擔的學費比例不低，培養一名機長，平均時間就要 8－10 年，所以一旦涉及到跳槽，就會產生一系列關于培訓成本的糾紛。

 

 

　　中國不同航空公司之間的人才儲備分布不均也導致外籍飛行員選擇的航空公司類型有所區別。國航、東航、南航這樣的三大航，人才儲備機制比較穩定，民營航空公司則更多選擇高薪挖人的方式補充人才庫。去年底民航局統計的數據顯示，外籍飛行員在中國航空公司中現在有 1005 人，但三大航其實就只占 160 人。

 

 

　　雖然目前所有的外籍機長只占中國機長總數的 7%，但已經足夠讓各國航空公司對本國飛行員的出走和即將出走感到憂心忡忡了。

　　制圖 馮秀霞

文中圖片來自 ALAMY、AP Photo/LM Ot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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